不得不说,这秦风殿还算客气。
但这也是为了哄着吴云,不想让吴云再生变化吧。
毕竟,就算他们已经彻底掌控了吴云的生死。
但还是没有办法去控制吴云的一切思维。
他们也怕吴云反悔拒绝。
到时候,即便可以随时杀掉吴云,却也无济于事。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想修复那殿基支柱。
杀了吴云,其实对于他们而言,可说是毫无意义。
而吴云对于这一点,也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他并不担心,今天夜里,他什么都不用多想。
至少不用给自己的安危着想。
而关于明日殿基支柱的事,也不用多想。
因为现在他根本无法想的更细,只有等事情真正发生到了那一步,他才能够去准确的做出决定。
也不是吴云心大。
只是他感觉今晚想的更多,并没有意义。
索性不如放松下来,放空自己,好好休息一晚。
迎接明日事关生死的大事。
秦元离开后,他换来了几个秦风殿的护卫。
命令他们暗中守在外面,尽量不要让吴云知道。
至于这几个护卫的职责是什么,其实很容易理解。
不管他们再如何自信,至少在吴云这里,不敢太过肆无忌惮。
所以,他们必须派人看着。
就怕吴云跑了,或者做其他事情之类。
而他自己总不可能亲自守在这里。
所以,必须派人守着的。
况且,以吴云的修为,有这几个护卫守着,也没有问题。
这几个护卫的实力,都远在吴云之上。
夜色,逐渐降临。
吴云在床榻上打坐。
感觉倒也颇为不错,这里毕竟是秦风殿,在这里修炼,给人的感觉,可远比吴云此前在任何宝地之外的地方修炼,要舒坦的多。
至少那一股股磅礴涌来的空间神力,远非外界可比。
而外界,那被秦元安排的几个护卫,也在暗处,盯着吴云所住的房间。
一切,没有任何的异样发生。
仿佛这一个夜晚,就会这么平静无奇的过去了一般。
只是,等到夜色逐渐深沉。
后半夜,那被秦元派来的几个护卫,其中一个叫做李枫的护卫,突然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本该所在的位置。
他的动作很小心,根本没有引起其他护卫的任何注意。
倒也不是其他的护卫不行,只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他们的队友,同生共死的队友,会在暗中出卖他们。
至于这李枫为何会出卖他们。
其实,并不奇怪。
此前便已经说过。
而也并非这李枫本身怎么了。
他甚至并不想这么做。
毕竟,不管成功与否,这都是要他去付出性命的一个决定。
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神龙殿,已经给他下令了。
没错,李枫,便是此前神诀所说的那个,被神龙殿安插在秦风殿的卧底。
原本,安插李枫,一方面是想通过李枫,来得知秦风殿一些暗中动向。
另一方面,也是想凭借李枫,慢慢带入其他神龙殿的人,逐渐打入秦风殿内部。
只是,没想到突然闹了这么一出,那么显然之前的计划,必须打乱。
他们必须忍痛割爱,舍弃李枫。
咔,咔,咔……
不多时,只听周遭几处,不时传来轻微的扭断脖颈的声音。
但声音很轻,根本不可能被其他完全没有警惕心的人听到。
而很快,除却李枫之外,其余几个被秦元安排在此的那几个护卫,通通身死当场。
完成一切后,李枫轻轻飞身,落在了吴云所住房间的门外。
但他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
因为他知道,进了这扇门,他的生命,也就彻底到尽头了。
别说逃,根本逃不了。
秦元虽说让他们几个守着外面,可秦元必然在房内留了某种力量。
一旦吴云离开,或者有外人闯入,秦元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并且赶来。
所以,李枫知道,他进去后,秦元立马就会知道,而他必须赶在很短的时间里杀了吴云,至于逃跑,那就根本不存在可能了。
正因为如此,李枫才会在房门口停留片刻。
透过门缝,他盯着房内桌上,那微微摆动着的烛火。
目光有些呆滞与空洞,面目表情,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有些疲软和绝望。
大概,此刻他脑子里所回忆的,是他过往一生所有的事情吧。
兴许,也有让李枫永生难忘的人和事,让他对这个世界有所不舍。
只是,他没有选择。
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来秦风殿当卧底。
他进去了。
吱呀一声,李枫推开了房门。
而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李枫那涣散空洞的瞳孔,骤然一凝。
他的脸色,也立马变得严峻起来。
与此同时,只见一股磅礴修为力量,自他体内狂涌而出。
“受死!”
一声低喝,宛若利剑刺破长空,李枫抬手一招,那只手掌化作一只枯瘦利爪,猛然朝着床榻上的吴云抓去。
而在李枫打出这一招的同时,床榻上的吴云。
以及远在秦风殿另一处修炼的秦元,同时察觉到了李枫的闯入。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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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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