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拿着玉舞人当宝?”曲副馆长朝着杨波轻蔑地看过去。
杨波本是低调的性子,从来都不愿轻易暴露了自己,但是此时被曲副馆长三番两次的挑衅,心里也是窝火得很,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汉人琢磨,妙在双钩,碾法宛转流动,细入秋毫,更无疏密不匀,交接断续,俨若游丝白描,毫无滞迹。”
杨波想到自己以前所看到的一句话,随口就是说了出来。
曲副馆长却是呵呵一笑,“掉书袋?你觉得自己掉书袋就能让这件玉舞人成为游丝毛雕?”
曲副馆长当时并未上前仔细看过这件玉舞人,心里想着现场数位专家都是见过,怎么可能比不过眼前这小子?
丰爷却是神色突然凝重起来,他本是没有在意的,后来见到杨波竟是不断抬价,这才是想起当时没有注意到的一些小细节,只是那会儿已经不能再上台细细鉴定,此刻,听到杨波提起游丝毛雕,忍不住诧异道:“杨小兄弟,可不可以给我观看一下?”
杨波把玉舞人递过去,倒也没有讲究太多。
丰爷双手慎重接过,又是掏出一只高倍放大镜来,游丝毛雕是一种流传于战国到汉代时期的细线纹雕法,这种雕法雕刻出来的细阴线形若游丝,细如毫发,需要用到六十倍以上的放大镜才能看得清楚。
此时,四人站在距离拍卖地点不远的位置,路灯下,灯光同样晦暗,但已是比刚才的环境要好得多。
曲副馆长见到丰爷见过玉舞人之后,竟是沉默不语,观看了这么久,心有诧异,隐隐猜测可能大家都是打眼了,竟是没有看出玉舞人的来历。
丰爷不开口,曲副馆长又是沉默,不敢再跳,罗少看着无趣,接了电话朝着旁边走过去。
许久,丰爷抬起头来,长叹一声,“老了,真是老了,眼睛不好使了,竟是错过了这件游丝毛雕的玉件!”
曲副馆长面上一变,忍不住朝着杨波瞧了一眼,见到他依然面色淡然,也就清楚这绝非偶然,自己本以为占了便宜,哪曾想,竟是把便宜送到了人家手中!
冷哼一声,曲副馆长扬长而去,却是掩饰不住落寞身形!
杨波摇头一笑,没有在意,心里暗暗盘算,不知道经此一事,对方是不是还会找自己麻烦!
“也是那边灯光晦暗,大家带的放大镜多半都是低倍放大镜,我刚巧带了高倍镜罢了!”杨波解释了一句。
丰爷笑了笑,倒也没有去要他的高倍镜检验一下这句话的真伪,“杨小友这是年轻有为啊!”
听到对方的称呼由小兄弟到小友的转变,杨波倒也颇有几分自得,“您过奖了!”
不待两人再客气下去,罗少拿着电话走了回来,“丰爷,我有个朋友在郊区花了五百万买了个物件,心里不安,觉得可能有点问题,您今天有空吗?”
地下拍卖是在凌晨开始的,杨波这时候抬头,方才是注意到东边天已经开始泛白,朝着对方微微点头示意,他便朝着回路走去。
丰爷稍有迟疑,摇头道:“小罗,今天怕是不行了,我下午要赶往京城参加一个会议,而且我也是老头子了,精力上怕是跟不上喽!”
“丰爷,今天真是麻烦您了,打扰您休息,您去京城开会,路上也很辛苦,这样,我现在帮您订一张头等舱的票,也好在飞机上休息!”罗少满脸歉意,开口道。
丰爷倒也没有推辞,“这样也好!”
罗少很快就是打了电话,面上却是有些焦急之色,“丰爷,票已经订好了,我那个朋友身份不低,这个忙我一定要帮,您有没有水平和您差不多的老朋友推荐一个?”
丰爷呵呵一笑,“大家怕都是很忙的,既然你那朋友这么重要,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或许蛮合适的。”
“谁?”罗少焦急问道。
“喏,他还没有走远呢!”丰爷扬了扬下巴,朝着不远处的方向指了指。
罗少看过去,那边正是刚刚离开还没有走远的杨波,想到那个年轻人的年纪,罗少忍不住皱眉,“他年纪可不大啊,能行吗?”
“一整屋子的人,都没有发现玉舞人有什么不同,偏偏只有他发现了,你觉得他怎么样?”丰爷道。
罗少一愣,他刚才去接了电话,并不知情。
“那件玉舞人是汉代的游丝毛雕手法,那是已经失传的一门雕刻手艺,价值极高!这么多人一起参与的拍卖,也就他眼光最好,五万块买下的物件,至少价值二十万,升值四倍!”丰爷怕罗少不明白,特意解释道。
罗少皱眉,“这不也没什么嘛,我们不也赚了不少?”
罗少说着,转头见到丰爷面上古怪神情,由不得面上一红,他是怎么赚钱的,大家都很清楚,每一次他抬价的时候,都是没有人争抢的,还不是因为他背后的那位?
“那好,那就找他吧!”罗少尴尬笑道。
杨波拿着玉舞人,径直朝着集雅堂走过去,他也不想休息了,只想着尽快出手,赶紧回家!
“滴—滴—”汽车的鸣笛声从身后响起,接着杨波便是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传来,“杨兄弟,稍等一下!”
杨波回头一看,正是罗少与丰爷,两人从车中下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罗少满面笑容,“杨兄弟,你今天有空吗?”
杨波有些愣住,“罗少,你这是?”
丰爷上前一步,“小罗有个朋友要帮忙,我今天要去京城开会,没时间过去,我觉得小友才学过人,就推荐了你。”
杨波心中诧异,所谓帮忙,肯定是鉴定方面的事情了,“丰爷,您也听曲副馆长说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伙计罢了!”
“扫地僧还能是武林绝顶高手呢,古玩店小伙计怎么就不行了?”罗少竟是帮着解释道。
杨波仍旧是不愿,“罗少,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我想推脱,家里的确是出了事情,我卖了手中玉舞人,就要赶回去了。”
“哦,你家在哪里?”罗少问道。
“溧水。”
“好巧,我也要去溧水,咱们同路!”罗少惊喜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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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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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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