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礼物其实是这个?”江宴顿时觉得他收到的不是几本要监督席之空做的试卷,而是他沉甸甸的人生。
“那你到底要不要啊。”
见江宴愣住一动不动,席之空推开他站起来,心道这人要是说什么“你这样为我付出我很心疼”、“心意我领了但是你不用为了我放弃未来”、“空空我不能拖累你”诸如此类的鬼话,他就要非常严肃的生气了,并且纠正他这些多余的想法。
“我要,我要我要,全部我都要。”江宴扑过来抱着他在他腰间蹭了蹭,闷声说着。
还好江宴没有耍些欲拒还迎的把戏,席之空满意地往床上一倒闭着眼睛懒散地说:“怎么样,我们学渣的浪漫,是不是更胜一筹?”江宴盘着腿坐在他身边仔细地看他做的学习计划,点头道:“是挺浪漫的。”
“那就请多多指导了哟。”席之空眼皮都没抬,抬起手来在江宴的背心拍了拍,嘴角现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江宴合上手里的本子放在床头柜上,十指交叉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言重了,反正也不是免费指导。”
“你还想跟我收费?”席之空嘴角的弧度更大,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放大的江宴的脸,“那钱我只能欠着——唔!”
“谁说我要钱了?”江宴单手撑在被面上,看席之空紧紧捂住嘴巴,不禁失笑。
“我差个陪练。”他又说。
第四十二章 舅舅和舅妈
一月天寒地冻的时节,闻和的期末考试在一场暴雪里轰轰烈烈地进行,虽然有准备热水袋和暖身贴,但坐在考场里席之空还是握着笔冻得够呛。
他在稿纸上计算着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按照江宴昨天晚上给他做的题型分析一步一步套用公式,算到最后一步死活都算不出来个看上去靠谱的答案,一张稿纸都要被他写满了。
监考老师通知还有最后的五分钟,他更加手忙脚乱,把演算的内容粗糙地誊到答题卡上,在计算出来的两个数字中摇摆不定不知道选哪一个。
一个是18,另一个是22,他其实看着哪一个都不像。
抬头看一眼监考老师已经开始收卷,他用笔敲了敲眉心,一咬牙在等号后面写了个22,放下笔的同时面前的答题卡刚好被收走。
老师收好试卷回到讲台,打开教室门一股冷风迫不及待地卷进来,席之空往门缝一瞥正好看到江宴靠在墙上对他招手,衣领敞着随意搭在两边,那样子看上去真的是——
帅惨了。
同样都是笨重的羽绒服,怎么江宴穿着就这么出众呢?
实际上“帅惨了”的江宴已经站在考场门口等了二十几分钟,把所有答案都默在了一张纸上,准备等席之空出来和他对对答案看看他做得怎么样。
见他在门外等着,席之空一点儿没耽误,抓了笔和考试袋就跑了过去,克制着跳上去挂在他身上的冲动,站在他面前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左右看一眼憋了一口气凑到他耳边小声问:“等多久啦?”
“就一小会儿——你冷不冷?”江宴在他双臂两边摸了摸,想抬手揽他又不断有人从他们面前路过,只好假装在他肩头拍了拍说:“那个,冷我们就早点回去。”
这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互相拍个灰什么的确实再正常不过,可看他突然局促的模样席之空心里甜得像是打翻了一大罐蜂蜜,四周都是闻着味儿来的蜜蜂,耳边嗡嗡作响。
他的阿宴哥哥真的是太太太太太甜了。
先前当他“情敌”的那些假动作和故意撩他时候骚到没边的状态现在看来真是有点竭尽他所能,阿宴哥哥本质还是个纯情少年才对。
两边的教室门都相继打开,走廊里的风越来越大。
早上两人都醒得晚,又在被窝里磨磨蹭蹭的不想起床,结果差点迟到。着急忙慌出门的时候江宴走前面没太注意席之空慌乱之下穿了个短袜,这会儿裤脚隐约还能看到白净的脚脖子。看席之空弯腰把裤腿往下抻了抻,他皱眉问道:“你袜子怎么回事?”
“我今早在衣柜里胡乱拿了一双,不知道是双短的……”席之空越说声音越小,裤子再怎么往下扯都遮不住那露出的脚踝。
江宴拉着他裤缝往上拽,轻咳两声把人往边上挡了挡,“别扯啦,再扯裤子都要脱了。”
两人在墙根耽误的这会儿功夫,舒霁月从他俩身边路过用考试袋子在江宴背上拍了一把,调笑道:“干嘛呢你俩这是?卿卿我我也不分场合,都开始扒裤子了?”
席之空:“……”
“看你这样,是考得不错还是又在我哥那里骗到什么东西了?”面对舒霁月的时候江宴始终是要脸皮厚一些,他干脆大大方方地把手往席之空肩上一搭,侧过脸对他挑眉说:“空空,别不好意思,舒霁月这种老流氓,你习惯了就好。”
舒霁月边走边伸了个懒腰:“老?我不就比你大个一两岁?啧,你哥生我气了,我哄了三天,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愁死我了。”
他长叹一口气,丝毫未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席之空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
——说真的,要是单独面对江宴,他主动要亲亲抱抱什么的都没问题,可这会儿听着舒霁月直白的陈述恨不得把脸埋在江宴衣服里面去。
舒霁月穿了件风衣,暖和肯定没江宴的羽绒服暖和,不过三人一起走出教学楼的时候一阵风扫过来卷起他的衣摆和围巾,倒真挺有气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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