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慢慢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他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到现在他正躺在一张床上🍐,在不太白的天花板好像还挂着一盏白炽灯🏴。

“又开始做梦了👧。”李谦这样想道👇。

最近李谦老是在做各种怪梦🍇,有的时候🈚,他似乎是二十一世纪的巴黎高师的数学系的留学生🏤,正在教室里面听老师讲该死的代数几何🌨。有的时候他又似乎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的富二代👖,正在大上海的戏院里面捧戏子🍰。还有时候🐐,他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巴黎🍒,他的同学正在一本正经地向他表示🎻,自己不准备继续学数学了🏋。这不是因为该死的数学太难了🐯,而是因为数学本身就是对黑人的歧视——嗯⛑,这很好🌺,在政治上非常正确✉。

一会儿他似乎又变成民国的富二代🏆,只是也跑到巴黎来学金融了🏺。有意思的是🎰,在梦见自己是巴黎高师的数学系博士研究生的时候(当然最后拿到的学位肯定不是巴黎高师的👍,因为巴黎高师就没有发放毕业证和学位证的资格🏑。作为法国数学家的摇篮🏒,这所世界名校只有发放中学教师资格证的资格⛰。)他能读懂各种晦涩的🏒,抽象的⬇,艰深的东西🐀。但是当他梦见自己是富二代的时候🈶,他居然连开个平方都不会了🏫。所以说🌵,梦境真是太奇妙了🎵。

李谦在自己的心中给自己出了几道用于提神清脑的高数题🎸,然后他就很确定🐄,自己应该是在做二十一世纪高材生的那个梦❗。但是眼前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呀🐛。二十一世纪⏸,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老式的白炽灯?

当然🌒,白炽灯的光谱更完整🎲,而且没有明显的频闪🈹,就健康来说🌇,比LED之类的东西强得多🌓。但是因为能耗大🐴,效率低所以在共和国已经被禁止生产销售了🌋。而共和国既然不在生产这种老式灯泡了🍴,那就是在老欧洲🏷,也买不到这样的东西了🐚。

“既然老欧洲都没有这东西卖了👈,这里……难道是做起了富二代的梦?”李谦忍不住想道✅。

既然是做梦⛄,那就干脆把眼睛一闭👇,继续睡好了🐯。于是李谦把眼睛一边❕,嗯👦,睡不着了🐷,因为浑身上下都在痛❄。既然睡不着了👛,李谦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将前面做的那些怪梦细细的理了一番⛎。

细细的一理🎪,李谦立刻就发现了一个非常的有哲学味道的问题👓,那就是👛:我是谁?

如果这两样🏳,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和民国富二代都是梦🏮,那紧接着就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除了这两样身份的记忆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记忆🍢。而他自身的存在却是无可置疑的🍡,毕竟这个时候他正在思考嘛👗。这也就是说❤,这两个记忆中⏰,有一个可能是梦境🐺,另一个应该是真实🏑。

李谦觉得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这个是真的👗,民国富二代这个是做梦🐟。

“毕竟✴,做梦的时候逻辑思维能力是要下降很多的🐙。我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完成一个傅里叶展开🈸,而在做梦自己是一个民国富二代的时候👭,我连开个平方都开不出来🎅,嗯👘,这肯定是因为那是在做梦🅾,所以逻辑思维能力下降了🏀。唉🌍,真是遗憾⛑,要是咱真是富二代🍤,那还要什么逻辑思维能力🏖,要什么麒麟臂?就是⛵,就是没游戏玩🍙,没有二次元小姐姐看了🏛,三次元的那些小姐姐🌕,总体来说✳,远没有二次元的质量高✴。嗯🏴,我申请一片二向箔……”

这样胡思乱想着⌚,李谦再次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盏不太亮的白炽灯🍫。他又忍着身上的疼痛🏺,扭过头向周围张望🍨。然后⬜,因为引动了伤处⚪,一阵疼痛🐧,让他叫出了声👨。

“啊👖,你醒了?”一个人用一口南方味很重的法语说道⭐。

可是这个人却在另一边🌆,李谦看不到🐐。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褐色头发🍓、尖下巴🌾,皮肤偏黑的医生模样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这是在哪里?”李谦用法语问道🌗。

“你在我的诊所里❌。”那个医生说🅱,“我是伦纳德医生🌒,你被一群酒鬼袭击🏮,受了伤👑,你的一位朋友救了你🍽,然后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了🏎。”

随着这话👛,李谦一下子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嗯🎺,他好像是在回住处的路上🐠,遇到了一群白人酒鬼🉑,然后其中有个人喊道🍺:“看呀🌀,那边有个黄皮猴子👨,我们去和他玩玩吧❣!”然后就被打了🏔。但是❤,但是这事情🎾,好像是在做梦的时候的呀🌋。难道……

看李谦的表情有点蒙⛸,伦纳德医生又补充了一句🌭:“你的头上被人家用酒瓶敲了一下🍍,可能有点脑震荡🍗,不过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做过CT和NMRI(核磁共振)吗?有没有颅内淤血?”李谦问道🏥。

“什么?什么CT🎡,什么NMRI?至于颅内淤血♑,这我可不清楚✌,毕竟⏮,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诊所👏,不可能开颅检查🐱,而且老实说🍤,我觉即使是在最好的医院里🎃,也没有因为脑袋上被酒瓶砸了一下就开颅检查的道理🏠,不过🌳,你的确是脑袋被酒瓶砸了……”

一个医生🐧,不知道CT和NMRI是啥🃏,还觉得你是脑袋被酒瓶砸了所以才说胡话🏦。这似乎说明❕,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那才是做梦🍪。细细想一想🐮,二十一世纪的那个状态⚪,难道不是一个民国时期还稍微有点家国情怀的青年做梦都想要🏩,甚至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吗?只是❓,再见了🌓,我的3A游戏👫;再见了🍱,我的二次元小姐姐……

但是另一个新想法一下子冒了出来🎶:“我该不是穿越了吧?”

于是李谦便又迟疑着问道➡:“现在是哪一年了?”

“一九二二年🌪。”伦纳德医生回答道🆓。

“嗯👮,我的诊金……”李谦忍住心中的情绪问道🍵。

“送你来的那位朋友帮你代付了🎱,反正不是大毛病🌞,再加上他是老主顾🅾,我只算了你两个法郎🐅,你要给钱的话🐼,直接给吴浩好了🍒。”

“吴浩?”李谦想了想🎖,无论哪个记忆中🐮,似乎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朋友⛅。

“啊🏓,你不认识他?也就是他只是正好把你从街上捡了回来?该死的👐,要这样的话♍,我可不会给你友情价🌥,嗯🍞,你应该给我四个🐒,不应该是五个法郎⛴!这才是正常的价格🌂!”伦纳德医生立刻道🏍。

如果伦纳德医生口中的那位叫做“吴浩”的朋友在场的话⏭,他多半会反唇相讥道🍺:“那是正规的执业医生的价格✔,伦纳德你这个被医学院开除的🍇,根本没有职业资格的波西米亚巫医👚,平常不打折的价格也只有两个法郎♓。”

不过李谦并不知道这一点🐬,甚至于他觉得一个医生🎢,在处理这样的伤势的时候⛏,只要他四个✏,或者五个法郎🌃,还真心不算贵🏫。当然⌚,考虑到伦纳德医生的模样🎽,嗯🈺,他可能是个波西米亚人(法国人对吉普赛人的称呼)🎾,一个波西米亚医生🏔,可能到是不用这么贵⏰。要知道⛩,在欧洲👇,论受歧视的程度🍌,就是犹太人都不能和波西米亚人相比⛸,犹太人是整个欧洲最被痛恨的民族🅱,但他们至少还有钱🏪,犹太医生只会被人骂收钱太多🌎,而不会被人指责为巫医🎬;而波西米亚人则是整个欧洲最被蔑视的民族⛱,大家普遍认为他们都是傻瓜🏁、天生的犯罪分子和穷光蛋🌶。

李谦努力地试了试🌿,忍着痛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身上还有些伤⚡,不过都是些挫伤❄,没什么大碍👝。”伦纳德医生道🎷,“你可以起来走两步🐉,嗯👀,你头上破了皮🍋,缝了两针🍛,包扎好了👏,最近不要让伤口碰水……”

李谦起身来走了几步🍆,身上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的确像伦纳德医生说的那样🈵,走动什么的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再过一个星期🈯,你差不多就能全好了🌽。”伦纳德医生说道🎇。

李谦便又向伦纳德医生问明了救了自己的那个吴浩的住处⬇,然后便拿上自己的外套🆒,摸了摸口袋🐴,钱包果然已经没有了🏽,不过李谦知道🎅,这钱包多半是是被那些白人混混抢走了🏔。好在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钱也不算多🍛。没了也就算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走出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走出门🎐,是一条狭窄的巷道🐹。这里是巴黎的贫民区🌤,街道上污水横流——这一点和若干年后其实也差不太多🎁,这不过眼前的贫民窟当中的人还都是白种人➖。基本上看不到其他人种👮。而这个贫民窟的规模之大🏭,人员之多㊗,也说明⬆,这应该不是有人整蛊🎏。

李谦又抬起头来🌫,向着四面望了望🍊,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埃菲尔铁塔⛔。

借助铁塔🐴,李谦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便依照记忆👁,向着巴黎高师的方向走去🍁。

“不亲眼看看如今的高师⏪,还是有些不死心呀🎶。”

他如今身无分文👀,所以就连有轨电车都坐不了🐣,也只能靠11路来解决问题了⏳。作为一个富二代♏,哪怕只是一个远东的蛮夷国家的富二代🌥,李谦其实也是不太习惯自己走路的⛵。——嗯♐,在这个时代🎰,欧洲人看中国人🍓,的确是把我们当做蛮夷的👁。在法国大文豪维克多·雨果写给巴特勒上校🍽,关于如何看待“火烧圆明园”这一事件的著名信件中🈲,雨果先生在痛斥英国和法国是两个强盗的同时🏹,也还有这样的一句话🏬:

“我们欧洲人是文明人🎯,中国人在我们眼里是野蛮人🏗,这就是文明对野蛮所干的勾当♍。”早在雨果的时代👰,中国在欧洲人心目中的形象就已经不再是马可波罗以至于伏尔泰眼中的黄金国了👨,而是一个未开化的野蛮人的国度了🈂。

走了不过一小段🌬,李谦就意识到🎰,这个身体🉐,和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身体🏀,的确是有很大不同🍼。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身体🏋,嗯⛎,在那个记忆中🌟,他本科是在国内的水木大学读的书❔,水木大学的一大传统就是长跑👊,所以这点距离⛔,如果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自己⏩,直接长跑过去都不太需要喘气的🐸。但是这具身体🆚,嗯🍑,才走了这么点远⚾,还不知道有没有五千步呢♎,就已经有一点喘气了🏫。

想到有没有五千步的时候👇,李谦甚至习惯性的将手伸进口袋里🍟,想要摸出手机来看看步数👕,但随即笑了起来——这个时代🎡,自己的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个呢?

不过虽然走得不远👯,但是李谦已经越来越确定🎛,自己的确是穿越回民国时代了🍅。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走到学校去看看的决定🐦,李谦还是决定🍦,咬着牙也要走过去看看🐕,不过他心中也已经开始批评自己事先没有做好规划了⛓。

“最合理的规划应该是先回住处🎎,拿钱🎥,然后坐车去的🍊。我真傻🌯,真的⛅,学了这么多年的数学🏗,居然连这样简单的规划都不会去做👑。”

不过虽然这样想⏺,但是现在已经走这么远了⏪,在转回去🌘,似乎也有点🐤,总之李谦是太过不了解如今自己的这具身体了➖。

咬着牙⬅,忍着疼痛⌚,又走了一段👓。李谦一边走一边总结这具身体的相关记忆🏒,然后🎧,他终于欣慰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具身体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他对某些在这个时代♟,在中国广泛流行的精神类药物⏰,没有任何依赖♍。

本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精神🈁,李谦咬着牙🈲,真的走到了巴黎高师❓,往里面看了看🎶,的确是上个世纪的巴黎高师的样子🌏,然后呢🎨,然后自然是咬着牙走回去了🏤。

因为一开始错误的估计这个身体的力量和耐力🏅,所以这一趟🏾,花了他预计的两倍的时间🌙,而在时间判断上的错误🏚,使得他回到住处的时候🍿,都已经到了晚上了🍧。

李谦在里昂车站附近租了一处房子👗。里昂车站这地方⛷,在一次大战的时候🍘,这里是华工们聚居的地方〰。后来战争结束后➖,华工们却并没有完全回国⛹,他们中的大部分依旧住在这里🌥。再后来🐠,来巴黎留学的学生什么的👱,也有不少都选择住在这里🎃。就连李谦这样的富二代也不例外⏳。因为在法国人眼里🈹,哪怕是李谦这样的富二代♎,也不过是一个稍微有钱一点的蛮夷而已🏉。所以🏧,蛮夷们也是要报团取暖的🍭,哪怕是高等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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