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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兰站在李璟背后,一双如葱似玉的双手正按在李璟肩头帮他按摩揉捏。.
力度不重不轻刚好,李璟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闻着那股如兰似馥的芬香,李璟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三郎欲以内阁来取代宦官干政乎?”
李璟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历史上,中国有三个朝代宦官祸害最大,分别是东汉、唐朝和明朝,但不论是东汉还是明朝,这些太监与唐朝的太监一比,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自肃宗之后,唐朝皇帝几乎都是由宦官所立,皇帝成为太监们的傀儡,甚至其中还有两个皇帝被太监所杀,其中连元和中兴的唐宪宗都是死于宦官之手。
而且唐朝宦官专权,宦官所掌的北司压在宰相们的南衙之上,手中更掌握着朝廷的禁军部队,可谓是生杀予夺,皆在宦官之手。
晚唐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是毁灭唐朝的两个巨大毒瘤。
李璟既然深知这两点,自然不得不防。
太监能够干政,很大原因还是由于皇帝需要制衡宰相们的权利,结果开始任用最亲信的宦官,最后导致宦官干政。
因此,要想杜绝宦官干政,关健在于有人能代替宦官的这个角色,帮助皇帝平衡宰相的权利。想来想去,李璟决定新建一个内阁,来取代这些宦官平衡相权。
但内阁又不能太权重,不然最后就会完成成为党争,而党争同样是毁灭唐朝的一大祸害。
思来想去,李璟最后仿明前期设内阁学士。
不过这个内阁与明朝的内阁又不同,李璟设立的内阁其实相当于明朝的司礼监。
内阁学士共设九名,全部选用那些极有才名的文人担任,品级设为正五品,比起左右仆射的二品,六部尚书的三品要相差很远。内阁学士为李璟的顾问,有顾问咨询与劝谏之职,同时还担任经筵进讲之职。最为重要的,则是他们将按李璟的意思,对尚书省上交的所有奏折草拟意见进行批复。
所有的奏折先交到内阁汇兑,内阁呈交李璟过目,再交到尚书省负责草拟意见,然后再由内阁报呈李璟批准,内阁按李璟的意思代笔批红。
尚书省掌票拟权,内阁代行批红权。
为了防止内阁专权,所以任命的都是一些极有名望、品格端正的文人学士,并且他们的品级不高,设定为正五品,远低于尚书省一众官员。更关健在于,内阁学士三年一任,不得连任,再次任职必须相隔三年以上。
不让权利久掌握在一人手中,这是最佳的制衡之法。
第一批内阁学士李璟已经拟定了人选,这几年来,由于登州的繁华,以及重教,崇文,大量的士人涌入东北道登州等地。其中有许多都是此时极为名气的文人诗家。
有一部份已经出仕东北道,但也有一部份暂时只是在文华阁中担任着顾问咨议的闲职。
这一次,李璟就从其中挑选了几人为内阁成员。
如今的内阁名单是罗邺、曹邺、许棠、喻坦之、聂夷中、李洞、郑谷、周鹞、皮曰休九人。
原本李璟还打算任用崔致远和杜仲武二人为内阁成员,但一想他们的外戚身份,最后还是不想开这个头,而只选了九名名望很高的文人出任内阁成员。
这些人都是如今名重一时的文人,一部份也做过官,少部份屡试不第,但名声不错。
其中的曹邺,大中年间进士,先后担任过天平节度掌书记,太常博士,吏部侍郎、洋州刺史。后来辞官归里,如今迁居登州。李璟亲自拜访过他,交谈过后觉得这人不但有文名,对于政务方面也很熟习,因此,已经决定任曹邺为内阁首辅,然后以在济州担任过县令的罗邺为次辅。
文人们爱惜羽毛,特别是这些名士,内阁学士的官职不高,但权重。不过比起普通官吏来,这些人弄权的可能姓更小些。
李璟如今拥有五省三十州一百县,必须有一个强力的中央朝廷,虽然万事草创,但却是必须经历的。
听李璟有些倾诉似的讲解了一番新制后,公孙兰倒也弄明白了不少。
“崔李二位仆射与六部尚书及诸位大将,他们看来也是支持三郎的新制的,相信,有大家的支持,这个新制能迅速的推行下去,很快见到成效。”公孙兰安慰着李璟。
李璟点了点头,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改制触动的利益并不多,李璟也确实不用太担心。毕竟,他的这支军队,其实一开始就是一支新式军队,虽然后来收纳了不少归附军队,但历经整编,已经溶入其中。正因如此,这是一支与其它藩镇和朝廷禁军完全不一样的军队,李璟才有把握这个时候推行新制。
二人说着话,便听到外面赵江报道:“郡王、公孙中丞,外面有监察厅来人。”
公孙兰立即出去,片刻之后拿着一封信走了回来。公孙兰任监察厅中丞,还兼任着第四司调查司的郎中,负责分析汇兑情报,并协调各司情报共享。
公孙兰进来,将信递给李璟。
李璟接过信,这信筒已经打开,取出书信,上面却是一封密信,由阿拉伯数字和汉字以及各种符号组成。不由的苦笑的还给公孙兰,情报系统内的信件传递,用的还是他当初设计的密码暗语。只是就算如此,此时他面对着这封鬼划符,也是一字也看不懂。
“这是刚从长安传回来的情报,是用飞鸽和快马以及快船一起传递的,从长安到这里,只花了两天时间。”公孙兰轻笑着说道。
长安到新更名为辽阳的辽东城,距离三千五百里之远,这信却能在两天之内送到,真是了不起。看来其中监察厅的飞鸽系统居功至伟。不过能动用飞鸽、八百里加急、快艇送来的信,里面的内容肯定不会简单。
“是什么消息?”
公孙兰认真翻译过后,脸色也不由微变,向李璟道:“驻守东都的汝州招募士兵因上元节赏赐太簿,在兵马使李光庭的率领下做乱东都,烧安喜门,焚掠市肆,由长夏门去。紧接着,河中再次军乱,河中都虞侯王重荣作乱,剽掠坊市俱空。”
听到这个消息,李璟也不由的皱了皱眉。不久前朝廷在汝州南设立的溵水防线刚刚不愧自散,忠武军节度薛能兵变被杀,忠武军一分为三,徐州的感化军将士被杀三千,其实将士已经逃回徐州。连防线的最高指挥官郑、汝把截制置使,泰宁军节度使齐克让都害怕忠武军反戈,已经率军撤离。
这个时候,河中又一次军乱,连东都都乱了。
“黄巢渡过淮水在泗州歼灭曹全晸后,遂入颍、宋、徐、兖之境,所至吏民逃溃。目前已经攻隐汝州南申州,并轻松渡过溵水防线,已经夺下汝州,直逼东都。”
“朝廷什么反应?”李璟问。原本东都这边有崔安潜在,李璟认为黄巢不能讨到好去。可是现在看来,黄巢没有动手,在汝州、陈许一带的溵水防线的几万人马就直接崩溃了。崔安潜现在在东都,后面是河中王重荣乱军,前面是黄巢在进入河南后又一次膨胀起来的三十万军队,压力很大。
“朝廷以河中节度使、同平章事李都为太子少傅,以王重荣权加河中留后。以周岌为忠武军节度使兼许州刺史,以秦宗权为蔡州刺史,以鹿宴弘为陈州刺史。”
李璟不由的冷笑一声,周岌、秦宗权、鹿宴弘等人杀节度使、刺史自立,朝廷现在不但不敢追究,反而正式承认了他们夺来的职位,这说明朝廷现在已经极度空虚了。而河中做乱的王重荣,也成功的赶走了原节度使,自己当上了留后。
内忧外患,哪怕这几年朝廷有过改善,但到头来,结果还是一团糟啊。
“朝廷下旨,召河东节度使郑从谠以河北西面招讨使职移交阴山以北行营节度使李克用,召其率本道河东军,并大同军节度副大使辛谠、振武军节度使于琄、天德军节度使赫连铎、夏银节度使拓跋思恭,河阳节度使李涿,六镇各率本镇兵马南下讨伐黄巢。”
李克用居然成了河北四面行营招讨使,朝廷赐权节制安庆、萨葛、契必、鞑靼、奚五部骑兵,全面负责对河北叛军的围剿。
“黄巢传檄各镇,‘各宜守垒,勿犯吾锋!吾将入东都,即至京邑,自欲问罪,无预众人。’三十万军直杀向洛阳,齐克让与之相战,所部一战即溃,洛阳之地,眼下崔安潜只有两万余兵马。郑从谠等人远在河东,一时难至。天子已经下令崔安潜与张自勉、杜慆等放弃东都洛阳,退守潼关,以保长安!”
李璟听到李儇居然下旨让东都的放弃洛阳,退守潼关,以保长安的时候,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洛阳虽然在安史之乱遭到破坏,但依然是中原大都,其防御力不言而明。更何况,虽然溵水防线失守,齐克让又兵败了,忠武军军乱,河中军军乱,可崔安潜手里依然有两万余人。河阳军也就在洛阳黄河对岸,只要能据城坚守,郑从谠等六镇官兵也能迅速赶到。
可现在天子却下令放弃东都,原因不言自明,他们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小命。坚守东都虽然也许能守住,可若黄巢直攻潼关,一破潼关可就是兵临长安城下了。这个时候,洛阳虽好,也不及长安万分之一了。
只是他们难道没有想过,做为大唐的东都洛阳一但陷于敌手,会造成怎么样的震动?
一想到这里,李璟也不由的有些胸闷,心烦意燥。虽然他曾经期待过这一天的到来,但当这一天真的就要到来的时候,李璟心中却依然有股难言的烦燥。
大唐帝国,就要毁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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